呂秀芳 用「心」聽世界

2013-01-29   | 胡青青
耳朵聽不到的秀芳,專注於自己的影象世界,每一次的記錄都讓她成長很多,她說,跟每個主角做比較,她覺得自己的苦已不算苦。(攝影者:謝安妮)
雷聲一聲聲由遠而近的傳來,但秀芳卻聽不到,在她聽的世界裡充滿了吵雜的耳鳴聲,因為這樣她才能完全的浸淫在自己的天地裡,不受外界干擾。

變調的人生

「也許是遺傳吧,母親年輕時聽力就不好……」秀芳娓娓說起自己的困擾;從國中時期秀芳就開始出現耳鳴的問題,當時的她並不在意。

一直到大學時,她開始對拍照非常有興趣,並參加了攝影社;為了器材與洗照片的花費,常常有一餐沒一餐的,日子久了造成身體機能失調,她發現自己的聽力急遽衰退,她得學著看別人的唇形才能了解說話內容。

結婚後的她,因為習慣性流產,不得不從職場退下來安心養胎照顧孩子,獨立好強的秀芳完全無法適應這樣的轉變,身心倍受煎熬;加上兩次的意外跌倒頭部受到撞擊,耳鳴聲就愈來愈大,幾乎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,那時她才三十五歲。

接受自己的缺陷並不容易,被迫放棄教書的工作,這一切都不是她要;幾年過去了,她就在家事與孩子間打轉,幾乎跟外界斷了訊息。有太多的不甘心,她的心情總是抑鬱不平,也間接造成親子關係緊張,孩子的叛逆讓秀芳非常挫折,她感到徬徨、無助、沮喪……甚至想結束生命。
在活動中,呂秀芳不只專注拍攝記錄也不吝於分享自己所學的拍攝技巧及構圖。(攝影者:謝安妮)

生命轉彎的地方

當她為了與兒子之間的緊張關係做努力時,遇見了慈濟志工鄭春梅;她是孩子的老師,鄭春梅做起她與兒子溝通的橋樑,同時也察覺了秀芳的不快樂。她積極的帶領她參與慈濟的活動,包括回花蓮參訪靜思精舍及大愛臺……其中大愛臺參訪對她心裡衝擊非常大;每一段畫面都帶給她不同的省思,每一個鏡頭都那麼攝受人心,打開了她禁錮已久的靈魂,瞬間豁然開朗。

「生命總在絕望時出現變化,之後的風景也是你、我無法預見的……」秀芳笑著說起她那段過往。

她開始展開大愛臺的幕後募款並參與志工培訓,每次看到真善美志工在活動中用鏡頭為美善做記錄,她默默地許下願望,希望自己也能參與人文真善美團隊;在一次社區課程中遇到攝影志工黃玉霞,秀芳忐忑地問:「我很喜歡拍照,怎麼樣才可以當拍照志工?」「我耳朵不好,可不可以參加?」

黃玉霞語帶鼓勵地說:「可以啊!只要參加人文真善美志工的培訓就可以。」

上課或開會對聽力不好的秀芳來說都是種壓力,她完全無法理解臺上在說什麼?幸好文字志工張晶玫非常體貼,常坐她旁邊一字一句用寫的,讓秀芳了解其中的意思;在每次出勤中,夥伴們都很有耐心跟她溝通,以期任務可以順利完成。
活動中,常常看到呂秀芳快速移動的身影,或站、或蹲、完全忘我沉浸在拍照的世界裡。(攝影者:謝安妮)

激發生命的良能

秀芳從沒想過自己能參加人文真善美志工的行列,對每次的任務秀芳都認真做好準備,問清楚每一個細節流程;在活動中常常看到她快速移動的身影,或站、或蹲、完全忘我沉浸在拍照的世界裡,快門卡擦、卡擦按個不停,深怕漏過精彩畫面。

重拾拍照的快樂是難以言喻的,她謙虛地說:「我聽力不好,很難掌握現場狀況,我應該比別人更努力,才能彌補我的不足。」

而人物專題的製作,讓她有更深的感動,如環保志工蔡盧香香與女兒阿華之間無怨無悔的母女情,讓她的親子問題找到了答案,她不再鑽牛角尖去苛求孩子,並感恩擁有一雙優秀的兒女;透過鏡頭她看到垠青師姊對公公無微不至的照顧,讓她在擷錄照片時淚流滿面,久久不能自己,她自問:「我做的到嗎?那不是爸爸,是公公耶!」

每一次的記錄都讓她成長很多,跟每個主角做比較,她覺得自己的苦已不算苦,所以更懂得珍惜身邊的一切,也把握每一次機會,為每一個美善做最真實的記錄。

精進不退 法喜充滿
每次共修時,呂秀芳會認真的對大家所拍攝的照片進行討論及建言。(攝影者:黃秋鳳)

因為投入而了解進而深入,秀芳雖然聽力不佳,但不影響她的工作能力,每在活動結束後,即埋頭在人文工作室挑燈夜戰,對所拍攝的作品做整理;快速敲打的鍵盤聲、迅速移動的滑鼠、專注的眼神,字字斟酌的寫著圖說,工作中的她,忘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,常常工作至深夜。

她希望每一張照片都是無聲說法,能帶給大家感動,能給社會正面提昇的力量,這是秀芳對自己的期許;她開心地說:「如果因為別人看了我的照片,而改變他的想法,進而轉變他的生命,那是我最快樂的事。」

當初她也是因為感動化為行動,讓自己走出自怨自哀的生命幽谷,進而做個提燈照路人,現在點點滴滴的付出與努力,都是為人間美善做見證,為慈濟歷史留足跡。

(文:胡青青 高雄報導2013/01/2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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